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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记 -烟台日报
  •   记忆中,每年鞭炮轰隆的除夕夜,大人们就把给孩子置办好的新衣拿出放在枕边,从里到外,都是新的。冬天里,姥姥早就裁好了布料,备好了当年的新棉花,一闲下来,就端出针线笸箩,靠着窗户,跪在炕上铺展开包袱里的衣料,在冬日的暖阳中,穿针引线,嘴里还不时叨念着:“袖子又长了一指呢。”冬天的岁月,天大寒,手指不可屈伸,却因为有这长长的袖口,就足以呵口气,继续拿笔写字。姥姥做衣服从来不量尺寸,她的眼睛就是一把尺子,早就把我们的身高长短记到了心里。现在想来,这暖和的棉袄,真真儿是手工定制,不可复制,比商场那动辄几千上万的貂皮毛草御寒之衣珍贵得多。

      家中两个女娃,衣服的承接自然就到了妹妹身上,棉袄、毛衣、花裙,依次轮换着主人,再后来实在无人能穿得下,就被母亲裁成了枕套,做成了椅垫,成为我们入梦的陪伴,身下的温暖,或者被我和妹妹笨拙的小手改成了布娃娃的衣衫,完成了幼稚而美好的服装设计梦。

      棉衣可御寒,时装则是女人爱美的体现。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上,那长长的喇叭裤,飘扬的A字裙,笔挺的西装,修身的健美裤(踩蹬裤),是她们那个年代最时尚漂亮的衣服款式。夏天赶大集,母亲从城里开来的四轮车上,在各式各样的衣服堆成的小山中,为我淘得一件白底蓝点的改良旗袍,8岁的我,穿着直到脚踝,瘦瘦的儿,仿佛装在偌大的套子中,演绎不出任何风韵与味道,却把自己美的不行,不停在镜子面前转身、自赏,想象着电视里模特走T台的样子,憧憬、微笑,爱美的心也就这样萌发开来。

      上中学的岁月,身体的发育都是在宽大的校服中完成的,那时的女孩儿,情窦初开,羞涩而矜持,类似运动服的校服恰恰满足了青春萌发的掩护功能,校服千篇一律,却被各具特点的人穿出了自己的风格,听话的好学生,校服是衣服,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;调皮的捣蛋鬼,校服是游戏服,可以反着穿,胸前袖口都是信笔涂鸦的文字图案。高中毕业时,校服竟然已经短的穿不下,裤子也成了七分裤,终于可以摆脱千篇一律的着装,却发现操场上学弟学妹们齐刷刷的校服颜色是那么让人神清气爽。

      大学时最让动的,是那位现代文学课上讲江南《雨巷》的老师,更确切地说,是她那一身温婉淑娴,或笑或愁,或行或静,摇曳一身东方风韵的旗袍。穿旗袍是需要资格的,这资格,不是年轻貌美,不唯身材姣好,最最要紧的是那气质和味道,是那优雅温婉的姿态和不染纤尘的孤高,仿佛从岁月深处缓缓吟出的诗词,浅浅笑靥后有着强大的内心和丰富的情感。那时方才明白,气质与衣服可以那么相配。

      工作之后,揣着第一个月发的工资,终于可以自主地穿着打扮了。和闺蜜游逛一整天,夕日余晖之中,秋风阵阵,身穿刚刚购得的银色风衣,走在街头,衣裙飘飘,我们享受着自主的欣喜与自己支配经济的成就感,第一次有了“长大真好”的感慨。

      服装,往小了说,是敝体御寒之物,往大了说,却反映了时代经济与审美的变迁,沉淀了民族文化的底蕴。小服装,大时代,一年一年的时光流转中,在不断地买衣、选衣、裁衣、穿衣、换衣的过程中,也折射了寻常百姓热爱生活,享受美丽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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